△图1  东魏三尊佛立像

(翻拍自中台山博物馆《化世瑰宝》)

这是典型的青州风格。青州风格造像多是高浮雕背屏一铺三身像,中间是主尊佛,两侧是胁侍菩萨。龙为护法,口衔莲花托起胁侍二菩萨。舟形背屏中间雕刻宝塔或者龙,两侧环绕飞天。飞天的特点是多伎乐飞天,体态丰满,线条优美,裙摆上扬。

这尊佛像的可贵之处在于保存相当完好,无论是在青州博物馆,还是在保利艺术馆,或是国家博物馆,都藏有很多青州风格的佛像,但保存如此完好却少见。这尊佛像高浮雕飞天、线刻地纹精美完好,分体雕刻的莲花基座也完好。大陆几家博物馆藏的此类佛像,或基座无存,或背屏断裂,即便保存相当完好的也是飞天残破。这尊高大1.26米的佛像堪称精品。

△图2  东魏比丘□满造释迦三尊佛立像

(图片和文字说明引自中台山博物馆官网)

这也是青州风格。资料上说青州风格的“背屏中间雕刻宝塔或者龙”,但在青州博物馆所见,以宝塔最多,但这尊佛像,背屏中间是悬龙口衔莲花,而且与主尊佛的头光图案交织在一起,形成统一画面,构图非常巧妙。

△图3  东魏石造交脚菩萨五尊像 

(图片和资料引自中台山博物馆官网)

中台山博物馆所藏佛像都是善信檀越所捐赠,流传经历或许都无从考证了。这尊高约半米、标明东魏的黄玉石佛像,高背屏、一铺五身(一佛、二弟子、二菩萨)、背面线刻画,既不同于青州风格,也与以往常见的定州风格不相同,在东魏存续的短短十几年当中,有如此多的造像风格,也算是奇迹了吧。

△图4  西魏比丘道纂造佛像碑

大统十二年(546)

(翻拍自中台山博物馆《化世瑰宝》)

西魏存世造像不多,听说西安市博物馆藏有一些,我还没有去看过。在中台山博物馆里,有几通造像碑,与梁思成《中国雕塑史》介绍的两通造像碑形成一种印证,西魏时期这种碑形造型可能是一种主流。

△图5  西魏柳寤生造释迦佛碑像

西魏大统九年(543)

(图片和资料引自中台山博物馆官网)

这通造像碑高约米许,雕刻繁复精美,碑身四面都有雕刻几乎满布图案和铭文。

△图6 西魏王俟尼造佛碑像

西魏大统十七年 (551)

(图片和资料引自中台山博物馆官网)

这通造像碑高约2米,碑首豪放苍劲,大气恢弘。碑身精美繁复,气韵灵动。一看就让人着迷。

△图7  北齐石造三尊佛坐像

(图片引自中台山博物馆官网)

这尊汉白玉造像高达1.45米,造像雕刻极其精美,菩提树叶组成的背屏,有多达六层的镂空透雕,菩提树叶108片,象征转化108烦恼后即显自性菩提心。主像是一佛二菩萨,佛的头光和菩萨的衣服雕刻精美。造像背面菩提树下有二弟子像。

北齐以邺为都城,近年来在临漳、邺城陆续出土一些白石造像,从风格来看,这尊造像与邺城发现的一些汉白玉佛像类似。

东魏到北齐时期,在河北形成一种叫做“定州风格”的造像艺术。所谓定州风格,或称定州系,是指东魏至北齐时期形成的,以河北定州曲阳为中心的,一种以白石为主要雕刻材料的雕刻艺术。定州风格造像常用浮雕与透雕相结合的技法,而且佛像多半是小型白石造像,梁思成称其“结构至繁杂,颇似金像手法”。

梁思成《中国雕塑史》中介绍的两尊所谓“定州风格”的造像,倒是颇似邺城出土的造像。1953年河北曲阳修德寺出土2千多尊白石造像,多半保存在故宫,国家博物馆里也有一些。2012年河北邺城北吴庄的一处大型佛教造像埋藏坑出土了3千尊佛像。邺城发现的造像与定州系有颇多相似之处,原料采用汉白玉或者白石,多用透雕技法,但曲阳的定州系常见二身菩萨造像,邺城的造像多见五身、七身造像。听说新河北省博物馆里展出一部分邺城出土的造像,真想抽时间去看看。

△图8 北齐石造五尊佛坐像

(翻拍自中台山博物馆《化世瑰宝》)

△图8-1 对比:中台山北齐汉白玉造像与国博藏曲阳白石造像

△图9-1 北齐石造佛立像

(图片引自中台山博物馆官网)

这尊佛像高1.34米,高达挺拔,褒衣博带,,面相庄严,宁静安详。这是山东的青州风格。让我想起国博里展出的一尊佛头像(下图)。那尊佛头像虽然没有躯干部分,但是当我凝视他的时候,内心无比宁静,这也许就是无声的力量。

△图9-2 北齐石造佛头像(国博展出,青州博藏)

△图9-3 更清楚的比较

△图10-1 北齐汉白玉佛立像

(翻拍自中台山博物馆《化世瑰宝》)

一下子让我想起在保利艺术馆看到的那尊供养菩萨像(下图)。真正反映六朝时期人性觉醒的特点。虽是佛像,但不拒人千里,含蓄但不威严,平静甚至有些可爱。那时候的艺术家或者工匠,真是追求个性表达和艺术奔放的时期。

△图10-2 北齐汉白玉供养菩萨(保利艺术馆)

△图11 北周石造四面像

北周(557-581)

(翻拍自中台山博物馆《化世瑰宝》)

北周建德三年(574年),武帝灭法,佛教造像悉数被毁,建德六年(577)灭北齐,又会北齐境内佛像。所以北周所遗造像非常少。仅存世所见,艺术水平亦不高。

△图12  石造菩萨倚坐像